第139章 同床異夢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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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9章 同床異夢(完)
江邊，就在前方。
又走了一會兒，兩人到了江邊。
吳辭踩上柔軟的沙灘，朝遠處望去，黃昏時分，太陽西沈，瑟瑟江水翻滾半紅半暗的粼光。整個江城被籠罩在夕陽的餘暉中，江水一浪浪湧上沙灘，再卷著沙子退回去。
遠處可以看到紫玉桃源小區，千家萬戶，披著一層殘陽。
顧景辰緩步向江畔，然後找了個地方坐下。
吳辭默然片刻，也跟著走過去，在他身邊坐下，和他一起望著黃昏時的江景。
就這麽安靜了一會兒，顧景辰道：“你不問我們是什麽東西了？”
吳辭撥弄著腳邊一枚貝殼，指尖緩緩，“沒有足夠的實力，就不要有太多的好奇。這是你上次說的話。”
顧景辰再度不語。
吳辭將這枚貝殼從沙子裏拈出，拿到近前細看，這一瞬她突然想到小時候，和家人一起去秦皇島海邊，她那時從沒見過海，新鮮之下撿了一兜子的貝殼。
昔年陪伴她的所有人，都不在了。
只剩下她。
“顧景……”吳辭開口想說什麽，又意識到身邊這個人已經不是副本中的“顧景辰”了，她頓住，改口道，“你有名字嗎？”
顧景辰望著江水，“我們都有自己的名字。”
“你們，指的是誰？指引者，NPC，還是「神」？”
顧景辰沒有回答。
江水一層層漫上沙灘，再退回去，天色漸晚，黃昏的夕陽正慢慢化作黑夜的藍紫色。
風變大了，吹起吳辭的頭發。她撥開擋眼的發絲，理一下衣領。靜靜掛在脖子上的松鼠項鏈，被夕陽鍍上淡淡一層紅紫色。
顧景辰轉過頭，視線落在吳辭的項鏈上，忽而道：“在副本裏這些天，好像從沒見你摘下這條項鏈。”
“嗯。”
“這個材質做工，看上去像十幾年前的地攤貨。”顧景辰道。
吳辭問：“十幾年前的地攤貨長什麽樣，這你都知道麽？”她又輕笑：“也是，塔羅獵殺陣有什麽不知道的。”
“你這麽珍視這條項鏈？”顧景辰始終看著項鏈，低聲道。
吳辭沈默下去，手卻不由自主把項鏈從衣服裏取出，將那只已經有些褪去鍍銅的松鼠，托在手心，低頭看著。
除了梁奶奶，她再沒有和外人說過，這條項鏈是哪兒來的。
但是這會兒，大概是坐在江邊，看著這個她逗留了許多天的江城，身側是這些天一直和她相處的顧景辰，她心裏莫名就覺得，好像也不是不能說的，和他說說也沒關系。
“這是我小時候的朋友，也是住在我們家樓上的鄰居，送給我的。”
“我小時候性格不好，怕人，怕大的聲響，排斥周圍的一切，沒有人願意和我玩，還經常欺負我，除了他。”
“只有他願意帶著我玩，我們關系很好。”
“但是他死了……在我讀初中的時候。”
顧景辰淡聲問：“怎麽死的？”
“在年三十當天，全家滅門。”吳辭不由握住掌心的松鼠，聲音中帶著惘然，“他們闔家聚在一起吃年夜飯，不知道發生什麽，所有人全死了。我爸爸是刑警，當時就負責這個案子，他說現場全是血，所有人都是被一刀斃命，躺在血泊裏，而刀就在藺夜明的手上握著。”
“藺夜明……”顧景辰喃喃起這個名字。
“後來我爸爸他們做了偵查鑒定，所有人都是藺夜明殺的，他殺了他全家後自殺了。”吳辭說到這裏，話音裏多出一點波瀾，就像她每次憶起這件事，心裏都會滾過疑惑不解的波瀾。
“我相信我爸爸他們的調查結果，但我至今都很疑惑，藺夜明只比我大三歲，那時候也不過是個孩子，他是怎麽靠自己一個人殺掉所有人的。他的家人為什麽都沒能阻止他，甚至都沒有人能報警。”
“也許一切只能歸咎於藺夜明趁著全家人不備，挨個擊殺。”
“可是，我不相信他是那樣的人。”
“能在別的孩子都欺負我時，站出來保護我；會在看見別的孩子把我推進水池後，跳進水池把我送上岸；還會在我發燒生病時來我家看我，送給我這條項鏈……”吳辭又緩緩攤開手心，露出小松鼠，“這樣的人，我無法相信他會做出滅門全家的事……”
顧景辰沒有說話，他略皺眉，眼神變得深遠空濛，像是陷入什麽思緒裏。
半晌，他問吳辭：“可以給我看下這條項鏈麽？”
吳辭猶豫片刻，還是將項鏈遞給他。
顧景辰接過項鏈。
他忽然站起身來。
吳辭正要跟著起身，卻沒想到顧景辰忽然整個人消失不見了！
這一瞬吳辭是怔楞的，她沒想到事情會這麽發展，下一瞬她驚秫，顧景辰！顧景辰騙走她的項鏈跑路了！！
一時間各種情緒如山洪般沖上吳辭心頭，她懊惱自己不該一時松口，和顧景辰說這麽多，還把項鏈給他！
她恨不得把剛才那個自己打死。
“顧景辰！”吳辭在沙灘上連跑幾步，使勁吼道，“顧景辰！把項鏈還給我！顧景辰！！GM！！你這個「神」的走狗，把我的東西還給我！！”
【本次副本結束，玩家即將退出副本……】
屋漏偏逢連夜雨，系統主客服的聲音突然在頭頂響起。吳辭想也不想就怒道：“滾！閉嘴！”
可那股將她抽離副本的不可抗力還是將她裹住，一陣眩暈後，吳辭回到中轉站。
她站定，頭頂上半空中是副本的指引者大天使拉斐爾。拉斐爾懶洋洋睜開眼，正要開口對吳辭說話，吳辭卻理都不理他，只怒聲朝空中喊：
“主客服，把顧景辰叫出來，讓他還我東西！”
主客服裝死，無聲。
吳辭厲聲質問：“游戲管理員搶奪玩家私人物品，這個「神」也允許？！”
一向沒有感情、冷漠而機械的主客服，居然發出一聲似乎是語結的窒悶呼氣聲，過了好一會兒回道：【……搶奪玩家私人物品……這的確在他的權限之內。】
吳辭覺得自己怕是在聽笑話，她冷道：“你把他叫出來，我和他說！”
主客服再度窒悶無語。
吳辭的心一寸寸冷下去，自嘲地哼了聲：“也是，你沒本事使喚他。”
主客服又發出一聲悶哼，聲調裏含著一股被踩到痛腳的惱怒。
最後主客服調整好自己，開始播報：
【現在發放NO.6關卡副本通關獎勵：】
【完成副本劇情獎勵：】
【保時捷Panamera×1】
【使用說明：玩家吳辭在NO.6副本中使用的普通豪車，可作為交通工具，在最多三場副本中使用。】
【備註：本車無需加油，無需擦洗，無需保養。】
【星幣700枚】
【使用說明：以塔羅牌中的“金幣”元素為藍本，衍生出的虛擬貨幣，是貫穿塔羅獵殺陣副本內外的通用貨幣。】
【完成對抗任務獎勵：玩家吳辭隨機獲得玩家慕鳶所持有的一件道具。】
【萬年龜殼×1】
【使用說明：千年王八萬年龜，都是有厚重外殼的生物。玩家使用萬年龜殼，可產生360度全方位防護障壁，該防護障壁為絕對防禦，持續時間2分鐘，但玩家已觸發副本死亡條件的情況除外。可使用次數一次。】
吳辭之前還沒有獲得過這種盾牌類的道具，除了有防禦作用的【請柬】和【亡靈的手書】，當然這兩件道具都已經用掉了。而【萬年龜殼】專註絕對防禦，同樣是個不可多得的強力道具。
可卻是她從慕鳶那裏得到的。
主客服不忘提起慕鳶，就如同在告訴吳辭，你是靠著逼死對方，才獲得對方的道具。
吳辭沒理主客服。
【玩家吳辭專屬特別獎勵：】
【顧景辰的獨白×1】
【使用說明：在妻子被異病委員會關進收容所後，顧景辰將遠景傳媒更名為“遠景醫藥”，轉變業務，全力投入到醫藥研發中，希望能早日幫助D國攻克瘋蜥蜴病，迎回深愛的妻子。顧景辰夙興夜寐，忙於工作，並懷抱隱忍的深情，將自己的獨白化作專屬特別獎勵，贈予玩家吳辭。可在現世中直接使用，或在副本開始前或結束後於中轉站中使用。使用後玩家可根據個人意願，跳到個人指定關卡，進行闖關。】
【備註：被跳過的關卡不等於已經通關，還需在通關指定關卡後，回去補上。舉個栗子，如玩家吳辭使用顧景辰的獨白直接跳至NO.21關卡副本，即使通關NO.21副本，依舊要回到NO.7關卡副本，並按次序往下通關。】
又是跳關……
顧景辰，不，GM的權限有多高，吳辭再一次親身認識了。
但是，她看不出這個道具對玩家有什麽好處。
當主客服發放完獎勵，吳辭也冷靜下來，她先快速整理好獲得的獎勵。
依然是先把星幣放在一起，總共是4400枚。
然後盤點道具。
她在副本開始前買了一個【組隊手環】，所有道具加在一起，總共是21樣。
儲物空間是20格，裝不下了，吳辭就花費500枚星幣，擴容五格。
最後星幣變成3900枚。
做完了這些，吳辭也徹底平靜下來。她仰頭看向半空中雲朵上的大天使拉斐爾，拉斐爾懶洋洋虛著眼睛道：“玩家吳辭，你總算願意聽我說話了。”
吳辭不語。
拉斐爾睜開眼睛，“玩家從通過NO.5副本開始，後續的副本就是每個月一次。此外，如果玩家不想在下個月去到後續副本，也可以在該月內通關三個低級副本，予以抵消。”
這件事吳辭之前聽蘇姐提過，她說有不少老玩家都會回到已經通關的副本去刷道具刷星幣，或者靠通關低級本拖延去高級本的時間。
“由於上回你通關NO.5副本的時間，正值春節假期，「神官」教皇就沒有通知你，而由我在這一關對你下發通知。”
“我要通知的就是這些。”拉斐爾說到這裏，語調變得松快，悠悠地笑了一下，“另外，也恭喜你這樣的單身狗能活著回來，愛情是一個難以抉擇的話題，你說是嗎？”
吳辭不答反問：“那些撥打熱線舉報了自己配偶的玩家，會去哪裏？”
“會再一次去到江城。”拉斐爾說，“他們會被抹掉記憶，兩人一組被設定為夫妻，男女玩家都感染了瘋蜥蜴病……那麽你猜，結局會是什麽？”
結局會是，他們互相猜忌、厭棄，互相舉報，甚至像副本中死去的王太太那樣，和她老公拿著菜刀對砍，最後一死一重傷。
王太太……
吳辭恍然驚道：“紫玉桃源的王太太，是第一次通關失敗的玩家？”
“是啊，你反應得很快。她和她的丈夫，都是第一次通關失敗的玩家。”拉斐爾悠悠地感嘆，“玩家吳辭，你覺得如果你落到和他們相同的境地，你還能通關嗎？”
吳辭不知道，但……
“我已經通關副本，你的假設沒有意義。”
“那倒是。”拉斐爾閉上眼睛，厭倦地說，“你去吧，人類在自私的本性面前將愛情棄如敝履的行為，真的是諷刺無比，卻又十分的有趣啊……”
頭頂主客服的聲音隨之響起：
【本次副本結束，玩家即將退出副本，請玩家回到現世後註意約束言行，不要做太過分的事……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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遠處可以看到紫玉桃源小區，千家萬戶，披著一層殘陽。
顧景辰緩步向江畔，然後找了個地方坐下。
吳辭默然片刻，也跟著走過去，在他身邊坐下，和他一起望著黃昏時的江景。
就這麽安靜了一會兒，顧景辰道：“你不問我們是什麽東西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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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景辰再度不語。
吳辭將這枚貝殼從沙子裏拈出，拿到近前細看，這一瞬她突然想到小時候，和家人一起去秦皇島海邊，她那時從沒見過海，新鮮之下撿了一兜子的貝殼。
昔年陪伴她的所有人，都不在了。
只剩下她。
“顧景……”吳辭開口想說什麽，又意識到身邊這個人已經不是副本中的“顧景辰”了，她頓住，改口道，“你有名字嗎？”
顧景辰望著江水，“我們都有自己的名字。”
“你們，指的是誰？指引者，NPC，還是「神」？”
顧景辰沒有回答。
江水一層層漫上沙灘，再退回去，天色漸晚，黃昏的夕陽正慢慢化作黑夜的藍紫色。
風變大了，吹起吳辭的頭發。她撥開擋眼的發絲，理一下衣領。靜靜掛在脖子上的松鼠項鏈，被夕陽鍍上淡淡一層紅紫色。
顧景辰轉過頭，視線落在吳辭的項鏈上，忽而道：“在副本裏這些天，好像從沒見你摘下這條項鏈。”
“嗯。”
“這個材質做工，看上去像十幾年前的地攤貨。”顧景辰道。
吳辭問：“十幾年前的地攤貨長什麽樣，這你都知道麽？”她又輕笑：“也是，塔羅獵殺陣有什麽不知道的。”
“你這麽珍視這條項鏈？”顧景辰始終看著項鏈，低聲道。
吳辭沈默下去，手卻不由自主把項鏈從衣服裏取出，將那只已經有些褪去鍍銅的松鼠，托在手心，低頭看著。
除了梁奶奶，她再沒有和外人說過，這條項鏈是哪兒來的。
但是這會兒，大概是坐在江邊，看著這個她逗留了許多天的江城，身側是這些天一直和她相處的顧景辰，她心裏莫名就覺得，好像也不是不能說的，和他說說也沒關系。
“這是我小時候的朋友，也是住在我們家樓上的鄰居，送給我的。”
“我小時候性格不好，怕人，怕大的聲響，排斥周圍的一切，沒有人願意和我玩，還經常欺負我，除了他。”
“只有他願意帶著我玩，我們關系很好。”
“但是他死了……在我讀初中的時候。”
顧景辰淡聲問：“怎麽死的？”
“在年三十當天，全家滅門。”吳辭不由握住掌心的松鼠，聲音中帶著惘然，“他們闔家聚在一起吃年夜飯，不知道發生什麽，所有人全死了。我爸爸是刑警，當時就負責這個案子，他說現場全是血，所有人都是被一刀斃命，躺在血泊裏，而刀就在藺夜明的手上握著。”
“藺夜明……”顧景辰喃喃起這個名字。
“後來我爸爸他們做了偵查鑒定，所有人都是藺夜明殺的，他殺了他全家後自殺了。”吳辭說到這裏，話音裏多出一點波瀾，就像她每次憶起這件事，心裏都會滾過疑惑不解的波瀾。
“我相信我爸爸他們的調查結果，但我至今都很疑惑，藺夜明只比我大三歲，那時候也不過是個孩子，他是怎麽靠自己一個人殺掉所有人的。他的家人為什麽都沒能阻止他，甚至都沒有人能報警。”
“也許一切只能歸咎於藺夜明趁著全家人不備，挨個擊殺。”
“可是，我不相信他是那樣的人。”
“能在別的孩子都欺負我時，站出來保護我；會在看見別的孩子把我推進水池後，跳進水池把我送上岸；還會在我發燒生病時來我家看我，送給我這條項鏈……”吳辭又緩緩攤開手心，露出小松鼠，“這樣的人，我無法相信他會做出滅門全家的事……”
顧景辰沒有說話，他略皺眉，眼神變得深遠空濛，像是陷入什麽思緒裏。
半晌，他問吳辭：“可以給我看下這條項鏈麽？”
吳辭猶豫片刻，還是將項鏈遞給他。
顧景辰接過項鏈。
他忽然站起身來。
吳辭正要跟著起身，卻沒想到顧景辰忽然整個人消失不見了！
這一瞬吳辭是怔楞的，她沒想到事情會這麽發展，下一瞬她驚秫，顧景辰！顧景辰騙走她的項鏈跑路了！！
一時間各種情緒如山洪般沖上吳辭心頭，她懊惱自己不該一時松口，和顧景辰說這麽多，還把項鏈給他！
她恨不得把剛才那個自己打死。
“顧景辰！”吳辭在沙灘上連跑幾步，使勁吼道，“顧景辰！把項鏈還給我！顧景辰！！GM！！你這個「神」的走狗，把我的東西還給我！！”
【本次副本結束，玩家即將退出副本……】
屋漏偏逢連夜雨，系統主客服的聲音突然在頭頂響起。吳辭想也不想就怒道：“滾！閉嘴！”
可那股將她抽離副本的不可抗力還是將她裹住，一陣眩暈後，吳辭回到中轉站。
她站定，頭頂上半空中是副本的指引者大天使拉斐爾。拉斐爾懶洋洋睜開眼，正要開口對吳辭說話，吳辭卻理都不理他，只怒聲朝空中喊：
“主客服，把顧景辰叫出來，讓他還我東西！”
主客服裝死，無聲。
吳辭厲聲質問：“游戲管理員搶奪玩家私人物品，這個「神」也允許？！”
一向沒有感情、冷漠而機械的主客服，居然發出一聲似乎是語結的窒悶呼氣聲，過了好一會兒回道：【……搶奪玩家私人物品……這的確在他的權限之內。】
吳辭覺得自己怕是在聽笑話，她冷道：“你把他叫出來，我和他說！”
主客服再度窒悶無語。
吳辭的心一寸寸冷下去，自嘲地哼了聲：“也是，你沒本事使喚他。”
主客服又發出一聲悶哼，聲調裏含著一股被踩到痛腳的惱怒。
最後主客服調整好自己，開始播報：
【現在發放NO.6關卡副本通關獎勵：】
【完成副本劇情獎勵：】
【保時捷Panamera×1】
【使用說明：玩家吳辭在NO.6副本中使用的普通豪車，可作為交通工具，在最多三場副本中使用。】
【備註：本車無需加油，無需擦洗，無需保養。】
【星幣700枚】
【使用說明：以塔羅牌中的“金幣”元素為藍本，衍生出的虛擬貨幣，是貫穿塔羅獵殺陣副本內外的通用貨幣。】
【完成對抗任務獎勵：玩家吳辭隨機獲得玩家慕鳶所持有的一件道具。】
【萬年龜殼×1】
【使用說明：千年王八萬年龜，都是有厚重外殼的生物。玩家使用萬年龜殼，可產生360度全方位防護障壁，該防護障壁為絕對防禦，持續時間2分鐘，但玩家已觸發副本死亡條件的情況除外。可使用次數一次。】
吳辭之前還沒有獲得過這種盾牌類的道具，除了有防禦作用的【請柬】和【亡靈的手書】，當然這兩件道具都已經用掉了。而【萬年龜殼】專註絕對防禦，同樣是個不可多得的強力道具。
可卻是她從慕鳶那裏得到的。
主客服不忘提起慕鳶，就如同在告訴吳辭，你是靠著逼死對方，才獲得對方的道具。
吳辭沒理主客服。
【玩家吳辭專屬特別獎勵：】
【顧景辰的獨白×1】
【使用說明：在妻子被異病委員會關進收容所後，顧景辰將遠景傳媒更名為“遠景醫藥”，轉變業務，全力投入到醫藥研發中，希望能早日幫助D國攻克瘋蜥蜴病，迎回深愛的妻子。顧景辰夙興夜寐，忙於工作，並懷抱隱忍的深情，將自己的獨白化作專屬特別獎勵，贈予玩家吳辭。可在現世中直接使用，或在副本開始前或結束後於中轉站中使用。使用後玩家可根據個人意願，跳到個人指定關卡，進行闖關。】
【備註：被跳過的關卡不等於已經通關，還需在通關指定關卡後，回去補上。舉個栗子，如玩家吳辭使用顧景辰的獨白直接跳至NO.21關卡副本，即使通關NO.21副本，依舊要回到NO.7關卡副本，並按次序往下通關。】
又是跳關……
顧景辰，不，GM的權限有多高，吳辭再一次親身認識了。
但是，她看不出這個道具對玩家有什麽好處。
當主客服發放完獎勵，吳辭也冷靜下來，她先快速整理好獲得的獎勵。
依然是先把星幣放在一起，總共是4400枚。
然後盤點道具。
她在副本開始前買了一個【組隊手環】，所有道具加在一起，總共是21樣。
儲物空間是20格，裝不下了，吳辭就花費500枚星幣，擴容五格。
最後星幣變成3900枚。
做完了這些，吳辭也徹底平靜下來。她仰頭看向半空中雲朵上的大天使拉斐爾，拉斐爾懶洋洋虛著眼睛道：“玩家吳辭，你總算願意聽我說話了。”
吳辭不語。
拉斐爾睜開眼睛，“玩家從通過NO.5副本開始，後續的副本就是每個月一次。此外，如果玩家不想在下個月去到後續副本，也可以在該月內通關三個低級副本，予以抵消。”
這件事吳辭之前聽蘇姐提過，她說有不少老玩家都會回到已經通關的副本去刷道具刷星幣，或者靠通關低級本拖延去高級本的時間。
“由於上回你通關NO.5副本的時間，正值春節假期，「神官」教皇就沒有通知你，而由我在這一關對你下發通知。”
“我要通知的就是這些。”拉斐爾說到這裏，語調變得松快，悠悠地笑了一下，“另外，也恭喜你這樣的單身狗能活著回來，愛情是一個難以抉擇的話題，你說是嗎？”
吳辭不答反問：“那些撥打熱線舉報了自己配偶的玩家，會去哪裏？”
“會再一次去到江城。”拉斐爾說，“他們會被抹掉記憶，兩人一組被設定為夫妻，男女玩家都感染了瘋蜥蜴病……那麽你猜，結局會是什麽？”
結局會是，他們互相猜忌、厭棄，互相舉報，甚至像副本中死去的王太太那樣，和她老公拿著菜刀對砍，最後一死一重傷。
王太太……
吳辭恍然驚道：“紫玉桃源的王太太，是第一次通關失敗的玩家？”
“是啊，你反應得很快。她和她的丈夫，都是第一次通關失敗的玩家。”拉斐爾悠悠地感嘆，“玩家吳辭，你覺得如果你落到和他們相同的境地，你還能通關嗎？”
吳辭不知道，但……
“我已經通關副本，你的假設沒有意義。”
“那倒是。”拉斐爾閉上眼睛，厭倦地說，“你去吧，人類在自私的本性面前將愛情棄如敝履的行為，真的是諷刺無比，卻又十分的有趣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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